『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李钰他们刚离开陈家,消失很久的陈崇礼就回到了家中,陈巳扬在房间按住要去找陈崇礼问清楚的李盛灿,身边的陈雪童躲在角落里害怕的瑟瑟发抖,刚才她跟在表哥的后面,因为个子太矮刚要看清李钰裤子上染的颜色是什么,就被李钰抱了起来亲昵了好一阵子。
陈雪童看着李钰下巴微微泛起的青色,闻了闻李钰身上的味道说道:“哥哥,你身上好臭。”
李盛灿吩咐下人赶紧烧水却被李钰阻止说道:“不用了姑姑,我跟大伯现在要赶紧回家,见到祖父祖母后在洗。”
李盛灿想了想如今李家估计也不太平,好在他们知道了李钰没有闪失的回来了,二老还能放下心来,于是准备好了汽车让几人赶紧回家。
周兰不舍得李盛灼就这么走了,李盛灼跟她说道:“赵来虎就烦心你找人照顾着,等他身体好了就赶紧让他回家。”
郝临安决定跟他们一起回到阳谷县,李钰问他:“镇安没事儿么。”
郝临安依旧很吊儿郎当的说道:“有事儿,但不及你的重要。”
陈雪童此刻瞅准了李盛灿跟陈巳扬撕扯的间隙,掀开窗帘跑了出去,她看到四下无人,正巧看到大黑背“没事儿”在陈崇礼的门口左嗅嗅右闻闻,她好奇的走向前,发现陈崇礼的房门被“没事儿”拱出了一条缝隙,她蹲在地上往里面瞅,发现陈崇礼正在慌乱的把一叠纸张放在信封当中,把信封藏在壁画后面的保险柜中。
陈崇礼感觉门外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等他朝门外看去就只有“没事儿”在看着他,他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走到门前把狗撵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李盛灿两人听到了关门声,陈巳扬放开了被压在床上的李盛灿,李盛灿无力的瘫在床上。
夜晚,陈巳扬偷偷的找到了陈崇礼,不解的问道:“父亲,你这些天去哪了。”
陈崇礼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你不都知道了么,在日本军营里,是,是我告诉野田李家的事儿,也是我告诉野田李家最重视的就是那个长孙。”
陈巳扬说道:“为什么选择李家,难道他们想让李家跟陈家一样成为汉奸走狗么。”
李崇礼脸上顿时起了愤怒之色,不过语气依旧是冷冷的说道:“当年我一个清政府的知府,没被革命党杀头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如今我已经做了青榆市的市长,日本人来了,我依旧是一市之长,你觉得只靠那个在南方做领导的侄女婿?”
陈巳扬依旧不明的表情,陈崇礼看到他,无奈的说道:“流水的王朝,谁来做皇帝都可以,只要俯首称臣,那么我们家依旧可以坐稳着荣华富贵。”
“爹。”陈巳扬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道:“你如今也是有孙子的人了,你让其他人怎么看,你把玉儿弄进了日本兵营,你不怕李家。”
陈崇礼愤怒道:“李家如何,是野田抓得人又不是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儿啊,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了,你睁开眼看看吧。”说完又冷笑道:“你以为李家的长孙是什么善良之辈,对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野田在你侄子的房里过了一夜,转眼野田也不顾张家的投靠,就让人屠了张家大房一家。”
陈巳扬震惊道:“你说什么?”陈巳扬听到了父亲的话,震惊之余把事情往恶劣的方向去想,尽管如此也不相信自己所猜测的事情。
陈崇礼说道:“陈家若是还执意如此,那估计也跟张家大房的结果差不多了,你那个媳妇反正也把我孙子生下来了,有没有她都没关系,要是乖乖的做陈家儿媳妇,那也可以,要是还跟她娘一样这个人不要也罢。”
陈巳扬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房间,此刻他很想去找李钰,好好地去抱抱他,他浑浑噩噩的走到了陈凌童的房间,小小的婴儿在熟睡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儿子,轻轻的走到了窗台,沉浸在月光之中,他仿佛看到当年王诗雅生李钰的时候,街上的学生工人正在游行,李盛灿接到电话不顾一切的拉着他就往娘家跑。
等在阳谷县周围游行的队伍特别长,汽车被堵在了离家很远的地方,李盛灿果断的下车拉着她就往李家跑,这时候警察赶来驱赶人群,两人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等赶到了李家两人身上大汗淋漓,头发也乱了,衣服也被人群挤的崩开了扣子,进了三进院,就看到李庆汀怀里抱着小小的肌肤雪白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在发光的婴儿,张修春让他们俩也抱抱好沾沾喜气,陈巳扬第一次抱婴儿,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看着怀里的李钰小嘴一张一合,半睁开眼睛看着他,粉嫩的小拳头上下挥舞着展示饱满的生命力。
陈巳扬此刻抱着儿子,跪了下来声音压抑着痛哭了起来。
此刻的李家在接到李钰跟李盛灼回家之后,张修春抱着两人一顿的“心肝”哭闹了一阵子,李钰去看了躺在床上的李多圩,李多圩看着哥哥来了,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下人拿来了一碗粥说道 :“小少爷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吧。”
李多圩不想喝,李钰接过碗来一勺一勺的喂进李多圩的嘴里,李多圩看着眼前的哥哥这些天没见疲惫了不少,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几天还好么。”
李钰吹了吹还在冒热气的粥说道:“很好,没事儿。”
随后两人都安安静静地没说话,只有李多圩吃饭的声音,喝完了粥李钰看李多圩无恙起身就走,李多圩看着他的背影把他喊住:“哥哥。”
李钰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听到李多圩说道:“对不起。”
李钰出了房门,见到李盛灼在院内等他,他上前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李盛灼关切的问道:“你真的没事儿么,野田没对你怎么样么。”
李钰无所谓的说道:“真没事儿,就把我关在屋子中,一日三餐,就没了。”
李盛灼始终放心不下要去房里检查,李钰别扭的说道:“两个大男人,你要看我身体,好奇怪啊。”
李盛灼没拗过他放任的让他赶紧去洗澡,李钰在房间脱下衣服,把贴身的衣裤塞到了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在房间里洗了很长时间的澡,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身子压抑的哭了起来。
等换洗干净,李钰悄悄的出了小门,在胡同街口他四处张望,突然有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从后面抱着他拖进了一个死胡同,到了这里那人还是不放手,李钰闻了闻这人手上熟悉的味道,隐隐的有股药味,于是拍了拍他的手,手放开之后李钰回过头问他:“你受伤了。”
郝临安回道:“没有啊。”这人正是郝临安,在到达阳谷县时,郝临安借口先下了车,偷偷的告诉李钰月黑风高的时候在李宅东小门那见一面。
李钰问他:“那你手上怎么会有药的味道。”
郝临安闻了半天才隐约的感觉有些药味,于是跟李钰说道:“你这是什么鼻子那么厉害,估计是上午给盛灼喂药的时候留下的吧,你还别说,周兰给的药真好用,你大伯吃完就好了。”
李钰问他:“你找我过来是什么事儿。”
郝临安说道:“野田真没把你怎么样么。”
李钰借着月光看着他的眼睛,李钰脑海在说和不说之间达成了妥协,因为他知道他周围的这些人听到了他的遭遇后会做出什么反应,但是他依旧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所以他说道:“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