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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共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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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郝家公馆待了一个月之后,奉天时局平稳,众人告别了郝临安继续北上,自从那一晚叔侄两开诚布公的谈话,李钰开朗了很多,面对着郝临安对自己不舍的魔爪,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就看到李盛灼在旁边幸灾乐祸一样的表情。
在奉天众人又是忙碌了两个月,正好在这度过了炎热的夏季,初秋的“热老虎”对于第一次离开海边感受内地炎热的李钰来说无疑是备受打击的,此刻他躺在树荫下,赵来虎给他扇着扇子,周铭端来了冰凉可口的西瓜,脸上已经被热的红扑扑的李钰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温度,就跟赵来虎说:“给我打桶凉水吧,我要洗个凉水澡。”
赵来虎刚要起身就被周铭按住了说道:“这个天气洗凉水澡是要生病的,要是夏天感冒了,可是遭罪了,小少爷在忍忍吧,晚上太阳下山了就凉快了。”
李钰虽然嘴上说知道了,但还是给赵来虎使了个眼神,赵来虎心领神会的领悟到了李钰的意思,于是把周铭打发出去,自己偷偷地把凉水端到了房间里面,关上门,李钰脱着只剩下内裤就跳了进去,立马就打了个寒颤,不过还是很爽。
他看着旁边的赵来虎也热的够呛,就跟他说:“来虎哥,你也进来洗洗。”
赵来虎犹豫的说道:“啊,小少爷,这样不好吧,我身上脏得很。”
“有啥不好的,脏什么脏,就是出汗多么,没事儿的,快进来。”说着就往边上挪了挪,十七岁的赵来虎还是年纪小正是个爱玩的年纪,加上性格憨厚没心眼就也脱光了进了大木桶里。
李钰看到赵来虎放松的表情说道:“怎么样,很爽吧。”
赵来虎享受的说道:“确实,这地比咱那热多了,还是在凉水里面舒服。”说着就打了一个喷嚏。赵来虎立马警觉了起来又说道:“小少爷,我不会感冒了吧。”
李钰说道:“不会不会,就这么一会儿怎么会感冒,再说你们常年在外面风吹日的,身体健壮的很,怎会感冒。”说着就朝赵来虎结实的胸捶了两拳。
赵来虎嘿嘿一笑就没说什么,等到钱禹推门进来叫两人吃饭才发现,赵来虎手和腿搭在外面,李钰正躺在赵来虎胸前两人正在呼呼大睡,钱禹看这两人的造型吓了一跳,慌忙的叫来商行里的伙计准备好毛巾进来给两人擦身子,穿衣服。
伙计给李钰擦身子之际,李钰打了好几个喷嚏,同样的赵来虎也是咳嗽了好几身,钱禹和周铭数落这赵来虎怎么会由着李钰瞎胡闹,李钰被他俩念叨烦了,加上一米八五结结实实的赵来虎被两人说得低着头,就挡在赵来虎身前说道:“别说他,要说就说我。”
“呦吼,还挺讲义气。”李钰听到声音很熟悉,他朝门外看去,就看到进来一人,背着落日余晖也没看清楚,就听那人又说道:“小侄子,怎么两月不见不认得了?”
李钰这才发现来的人正是郝临安,他诧异的问道:“郝叔叔,你怎么来了。”随后又打了几个喷嚏。
郝临安赶紧上前摸着李钰的额头发现滚烫,于是埋怨道:“小东西,这下发烧了吧。”随后吩咐周铭他们请大夫,找李盛灼回来,听到要找李盛灼,李钰赶紧抓住郝临安的手说道:“别找大伯,他又要说我了。”
郝临安看着焦急的李钰,好笑道:“这下子怕了,泡凉水澡的时候怎么不怕呀,没关系,有我在呢,你大伯不敢说你,他怕我。”
正巧的是,最后一句话被门外的李盛灼听到了,就听到李盛灼说:“我怕谁?”
郝临安听到李盛灼的声音立马惊坐起来,跟他说:“你是阎王你能怕谁啊,你谁都不怕,嘿嘿。”
李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耳边继周铭他们念叨完,又听到李盛灼在念叨自己不听话,数落着赵来虎由着李钰瞎胡闹。
赵来虎也发着烧被其他人搀下去养病,医生来了开了几服药,李盛灼又是足足守了一夜,天将要发白的时候,李钰的烧终于退了下去,天完全大亮之时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眼睛熬红的李盛灼和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郝临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他怎么躺在这。”
李盛灼把郝临安拍醒让他去准备早饭,郝临安揉了揉睡眼起身摸了摸李钰的额头:“嗯,退烧了,多亏了我守着你。”李盛灼脸上布满了黑线的打发他出去,回头跟李钰说道:“身体怎么样还舒服么。”
说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赵来虎三人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李钰瞅着生龙活虎的赵来虎诧异的问道:“你没事儿了?”赵来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好了啊小少爷,我这身体哪能生病啊。”
李盛灼笑着看着李钰:“看吧,最后遭罪的还是你自己。”说完郝临安端着早饭走了进来,周铭接过来上前伺候李钰吃饭,李钰胃口还算好吃了大半碗,最后一口吃不下被李盛灼吃了光了,随后让李钰好好休息。
众人退出来本想让赵来虎留下来照顾,李钰说:“不要他,看他来气,周铭哥留下来吧。”

李盛灼说道:“要不钱禹吧,待会我要带周铭出去,你就好好的休息,医生待会过来在扎一针就好了,你要听话哦。”
李钰听到还要扎针料想着自己都好了,就想拒绝,李盛灼严肃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扎针好的坏,听话。”
没有办法李钰只好乖乖的照做了,李盛灼他们出了门问道郝临安:“听到消息了?”
郝临安说道:“嗯,看来孙先生之后就是蒋先生了。”
几人到了李家在奉天商行的会客厅,厅内除了有李盛灼的带来的手下赵来虎和周铭外,还有以前国民政府在奉天成立的情报组织的同事,郝临安倒是一个人从镇安县赶到了这里。
有人问他:“你家老爷子又没管你?”郝临安笑着说:“我家老爷子现在有大事儿要忙,能管我就怪了。”说说笑笑之间,李盛灼开始了谈论正式的话题。
李盛灼说道:“自从六月日本人炸了火车之后,奉天易主,南京方面就再次重启了中华统一,之前用战争的方式是行不通了,目前已经换了当家人,那就从和平统一开始谈起。”
郝临安接着说道:“七月在天津谈判的结果还是有进步的,但是日本人并不希望中华统一有损他们在东北的利益,所以就利用各大报纸炒作张大帅在天津谈判有损奉军的尊严,不过好在我们提前听到了消息,直接汇报给南京直接下令不许谈论谈判的内容,封锁了消息,最后好在蒋先生能够亲自参与谈判。”
李盛灼说道:“是的,南京和奉天的博弈诸位也都看到了,有希望的一点是起码热河易帜,可是奉天地区还是受到了日本人的威胁警告不可易帜,当时我们通往南京的电报中提到了是否必要时候刺杀林久治,可是死了一个林久治也根本解决不了奉天常此受到的威胁。”
这个时候有人问道:“可之后奉天一直以受到日本的威胁才不易帜,是否真有此事。”
郝临安思考了一阵说道:“这道没必要,我们看到过当时的情报,奉天发给南京的电报上说道日本民政党联合贵族院反对政友会对于东省之举动,以为破坏统一,干涉中国内政,此种拙劣外交,徒伤中国国民感情,使日本益立于不利之地位,而政友会少壮派亦起而反对干涉。这一切都表明日本首相的地位已行将动摇,倘于此时予以借口,彼转可借对外问题以延长其政治生命,故为大局计,似不必急此一时。”
那人继续说道:“那我们都在等一个时机是么。”
郝临安说道:“是的,等一个国际上对我们有利的时机,或者也在等对中华强硬的首相下台之后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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