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郝临安和陈巳扬回到祖宅的时候,就看到李钰站在门口低着头脚双手背后的脚上踢着石子,两人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估计又闯祸的”慌乱,陈巳扬大胆一些的走向前问道:“怎么在这站着?”
李钰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外,从不远处走来了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其中一个人戴着金丝眼镜,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仿佛每一根发丝都经过了精心打理。他身着一套褐色格子条纹西装,裁剪得体,完美地贴合着陈巳扬修长的身躯。领带恰到好处地系在洁白的衬衫领口处,显得优雅而精致。他的手腕上还佩戴着一块万国表,闪烁着奢华的光芒。另一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地道的庄稼汉,他脚下穿着一双沾着泥土的布鞋,仿佛刚刚从田地里走出来一般。身上穿着一条青色的布裤,裤脚恰到好处地挽到了膝盖处,露出了结实而有力的小腿肌肉线条。上身则穿着一件白色的麻衣,在阳光的映照下,整个身体周围都似乎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的头发略显凌乱,随意地披散在脑后,胡子也没有精心修剪过,透出淡淡的青色。两人就这样一正一反,一正一邪,一天一地的走到了李钰的面前,李钰看着他们朝他走来微微愣住,随后两人笑容满面的站在他的前面,郝临安再次问道:“怎么站在这里?”
李钰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事情解决了?”
郝临安点了点头,陈巳扬说道:“你祖父的意思是村子是整个茶果村村民的,得让他们做主,现在不都讲究个民主么,所以跟李顺成商量了一下,让他们自己投票决定是否留下他们。”
李钰听后想了想说道:“若是留呢,就给他们划出一片地来盖房种地,若是走呢,就给他们盘缠去外地讨生活,这笔钱呢,不出意外,大伯肯定说我们李家掏了,对吧。”
郝临安和陈巳扬相视一笑就当是肯定了他的说法,郝临安补充道:“当然这个钱市里也会出一些,这几天募捐了一些钱,虽然是杯水车薪但能救一个是一个。”李钰耸了耸肩也就没再说什么。郝临安看到这件事儿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于是就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李钰朝门里看了一眼,回过头尴尬的说道:“现在有两件事,一件好事儿,一件坏事儿,你们要听哪一个?”
两人听后几乎同时说了:“好事儿”“坏事儿”。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说了:“坏事儿”“好事儿”。
李钰笑呵呵的说道:“你俩可真有默契啊。”他又说道:“一般这种情况先说好事儿吧,好事儿简单,也一般不用你们做什么,听着就行,需要你们做的才得再最后说呢。”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赵来虎,好了。”
陈巳扬疑惑地看着李钰,还是郝临安反应了过来高兴的说道:“小虎好了?不疯了?”
李钰点了点头,陈巳扬的表情也替他们高兴了起来,随后又暗淡了下去等李钰说接下来的坏事儿,李钰的“但是”一说出口,郝临安也垮下来了脸,李钰吞吞吐吐的说道:“但是.......刘文汉疯了。”
陈巳扬和郝临安一个疑惑,一个震惊的看着他,李钰尴尬的说道:“我打的......。”
三人进了屋子,就看到赵来虎坐在刘文汉的身边担忧的看着他,刘文汉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头上横七竖八的绑着绷带几乎都要把整个头缠上,陈巳扬看到那两人后捅了捅郝临安小声的问道:“这玩意还传染么。”
郝临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把眼神瞟向了李钰,两人了然于心的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这病因在哪里。
李钰没有注意到他们,他走在刘文汉的面前晃了晃手,然后回头朝他们问道:“怎么办啊,他不会真的傻了吧。”
两人看到李钰回头看他们,立马停止了眼神交流,陈巳扬走到刘文汉的面前看了看他也看不出个所以:“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但是这头包的......是不是应该改一改。”说着自己就找出了药箱把李钰绑的拆掉自己动手重新绑了起来。
郝临安走到赵来虎的面前看着赵来虎尽管眼神和表情不似以往的呆傻,但是脸色倒是比以前的要苍白一些,他指了指自己问道:“小虎,你知道我是谁么?”
赵来虎起身朝他一拜说道:“知道,你是郝少爷。我生病的时候多谢您的照顾。”
郝临安好奇的问道:“怎么,你生病的时候都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来虎回答道:“知道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就要是被关在一个牢房里面,我只能看到发生的事儿,但是我却控制不了我的身体,有好几次我都想冲破这个牢笼但是却无能为力。不过好在现在成功了。”说完看向了李钰,眼中含泪,李钰看到赵来虎康复心里也终于放下了心,但是随即又被刘文汉那里担忧了起来,李钰朝陈巳扬问道:“姑父,怎么办啊,他会不会有问题啊。”陈巳扬已经重新给刘文汉包扎好了,就是比李钰包扎的好看一些,陈巳扬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我带他回到青榆,好好地去医院检查检查,你放心,有医生在肯定会好的。”
陈巳扬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还要跟市里面汇报一下灾民的情况呢。”说完就把手腕上的万国表摘了下来交到了李钰的手上,李钰接过后冲陈巳扬春光灿烂的一笑,陈巳扬捏着他的脸骂道:“你这个小鬼,从我进门就动不动盯着我这个表看,看赵来虎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看我这块表,从你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钰笑嘻嘻的说道:“哪有呢,我看今天姑父穿的太帅了,果然是大家公子不同凡响,这不赶上来虎康复,你又来祖宅,简直是双喜临门,蓬荜生辉啊。”
陈巳扬一笑指了指刘文汉说道:“那他呢?”李钰看着刘文汉还是痴痴傻傻的坐在那里,顿时心里阴沉了下来,他想了想跑到柜子那打开,从柜子上面拿出了一个盒子又回到了陈巳扬的面前说道:“这个给你。”
陈巳扬接过盒子问道:“这个是什么?”
李钰斩钉截铁的说道:“钱。”
几人同时一愣,陈巳扬问道:“你给我钱做什么。”
李钰说道:“之前多冉来了,许久没见她了就给了她不少好东西,我所有家当就在这个盒子里了,治病就要花钱,你一定要治好他,不管花多少钱,一定一定要治好他,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等治好了,我当面跟他赔罪。”随后看向了呆坐在旁边的刘文汉。
陈巳扬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弄大大小小的都是李盛灼送给他的珍珠玛瑙手丸,几枚金锭子,还有大洋银票,全都是稀罕玩意儿,陈巳扬扫了一眼发现了一件很熟悉的东西,于是拿出来在李钰的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打算把这个也卖了给他治病?”
李钰看到陈巳扬手里的东西发现正是他小时候,陈巳扬送给他的一个小金猪,李钰伸手抓住金猪,陈巳扬的手也并未放开,李钰的手附在陈巳扬的手上随后送来了手,惭愧的说道:“算了,卖了吧,当我对不起你了。”
陈巳扬一笑把金猪放在盒子里盖上,犹豫了片刻说道:“那我就收着,万一用不上这些呢,万一,他不用去医院就好了呢。”说完朝刘文汉那看了一眼,也就是那么一眼,郝临安听到陈巳扬的话也同时朝那看去,随后眼睛一转想了片刻,突然一笑,等抬起头的时候对上了陈巳扬的眼睛,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在说话。
李钰让赵来虎在屋子里面好好休息,他跟郝临安搀扶着刘文汉出了院子,上了车的之后,李钰再三叮嘱陈巳扬好好照顾刘文汉,别让李盛灼欺负了他,等汽车开走了很远,郝临安回头看着李钰还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等驶出了茶果村郝临安回头看着刘文汉问道:“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刘文汉眼神一转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回头看已经没有了李钰等人的身影,顿时长舒了一大口气,赶忙跟陈巳扬道谢,随后嘴里不停地抱怨道:“姑爷,你都不知道这位祖宗有多难伺候,就比如喝茶水,热了,不成,天太热说我要烫死他,放凉了,不成,没有茶香味,那就不热也不凉,结果这个祖宗哭哭啼啼的说我不耐烦了,敷衍他,我当时真的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想把水泼在他脸上,爱喝不喝。”
司机听后噗嗤一笑,陈巳扬瞅了他一眼,司机立即收起了笑容,郝临安问道:“你这头是怎么回事儿,还有赵来虎是怎么好的。”
刘文汉听到郝临安问道他的头,更加的火冒三丈说道:“大中午的,跟他吵了一架我就出去了,在村里转悠了一圈想着这位祖宗该吃午饭了就赶回来做饭,结果这几天这位祖宗说要回去了,不管啥东西都收拾打包起来了,还把一些粮食分给了灾民,我好不容易在柜子底下发现还有一袋子没分出去的米,正要拿出来的时候,这家伙在后面给我一闷棍,我当时头晕就载进柜子里了,跟我清醒过来爬出来的一看,这位祖宗跟我说什么,以为是有小偷进屋子,大中午的哪来的小偷。”
陈巳扬听后默不作声,随后又听到刘文汉说道:“说来这赵来虎的病也好的奇怪,我跟少爷在厨房吵架,然后我就看到赵来虎站在床边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不,确切的说,看的是小少爷,那个眼神......有点奇怪,有点......嗯.......就像是....,就是让人感到害怕。”
郝临安听后疑惑的看着前方,他反复思索着刘文汉的话,随后接着就听到刘文汉说道:“后来,我在那看着赵来虎,还以为他疯着呢,小少爷看到我不说话了,就顺着我得视线也看向了赵来虎,小少爷以为我俩吵架吓到了赵来虎,然后他白了我一眼就回到了屋子里,赵来虎那个眼神......,我也担心这位祖宗会出什么事儿就跟了上去,进了屋子,少爷看到算盘在桌子上就拿起来给了赵来虎,安慰他坐下来,结果赵来虎没接算盘,只是说了一句:小少爷,好久不见。”
郝临安听后透过后视镜眼神奇怪的看着刘文汉,刘文汉也觉得奇怪看向了郝临安,郝临安问道:“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刘文汉冷静了一会儿,眼神若有所思的不断地回想着之前的片段总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两人沉默了一路回到了青榆市。
等下了车,陈巳扬问道:“是继续装下去,还是?”
刘文汉伸了伸懒腰说道:“没想好,总之啊,不用伺候这个祖宗就行。”
陈巳扬严肃的说道:“他啊,再不济也是你主子,你叫一声少爷,还有他这不也挺担心你的么。”说完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里面叮当作响,刘文汉伸出手,陈巳扬把盒子交给了他,刘文汉打开了盒子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咱们这位少爷啊,果然是下了血本了。”说着就从里面拿了些钱,把盒子盖上了之后就指了指脑袋说道:“就当是补偿吧。”
陈巳扬接过盒子思考了一下从兜里拿出钱包打开后摩挲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钱,然后索性一股脑的全部拿出来给了刘文汉,接着就把盒子打开说道:“他的钱,放进去吧。”
刘文汉奇怪的看着陈巳扬,把盒子里的钱放进去之后说道:“你给的要比我拿的多很多啊,何必呢。”
陈巳扬叹了口气说道:“他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