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李钰看着眼前的钱禹忙碌的背影,他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赵来虎他到底是不是出去办事儿了,还是说.......他出了什么意外?”
钱禹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过头说道:“小少爷别多心,定是大少爷吩咐了一些事情得让他去处理,不出几日他定会回来的。”
李钰疑惑地说道:“有什么事情是连你也处理不了的,你们三个人赵来虎的能力是最弱的,怎么偏偏就要他去呢。”
钱禹说道:“估计是大少爷看我没找到圩儿少爷生气了吧,所以才让小虎去的。”果然,李钰听到了李多圩的事儿就沉默了下来,他还是担心这个丢失已久的弟弟,但是李钰心有不甘的说道:“那郝临安呢,大伯跟我说要把他送出去养病,怎么就不能在咱们家里养病,非要送出去呢。”
钱禹说道:“郝少爷毕竟是外人,留在咱们家里已经够久的了,咱们家也算是仁至义尽。”
没等钱禹说完,李钰就生气道:“什么仁至义尽!他替大伯去参军受了一身的伤回来,也为了保住茶果村又中了枪,怎么在咱们家里养伤就算是仁至义尽呢,就算是让他走,怎么就不能让我跟他告个别......。”李钰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透出了一丝的委屈。
李钰思考了一阵子起身就把门窗关紧,然后把钱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钱禹再三的说:“使不得的。”李钰强行把他按在床上,他悄悄地问道:“现在屋里就咱们两人,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是你说的。”
钱禹赶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少爷,一切都要听大少爷的吩咐,你安心养着便是。”
李钰突然发了疯一样,气鼓鼓的说道:“养伤养伤,我都不知道我伤在哪里,为什么总让我养伤。”说罢就起身换好了外出的衣服,钱禹吓了一跳说道:“小少爷,你要干嘛去。”
李钰气愤的说道:“我去死!”
说完就要大步的朝房门外走去,这时候张修春在上房听到了异响于是赶忙出来查看,就看到李钰要出门,结果钱禹挡在他的前面不让他出去,李钰推不动钱禹壮实的身体索性对他连打带骂的,钱禹抓住李钰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屋子里拽,张修春看到大喝一声:“大胆!你给我放开!”
李钰看到张修春来了赶忙换出一副委屈的脸,哭着跑向了祖母,张修春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看看他的手腕有没有被拽疼,这时候李环被下人告知三进院出了事情,李环顿时觉得不妙,赶忙跑到了院子里就发现钱禹跪在地上受张修春不停的数落,李钰在一旁使坏的帮腔。
李钰赶忙陪着笑脸走向前问道:“太太,何必动这么大气呢,下人有什么问题交给我便是了。”
张修春把火力转移到了李环的身上,她说道:“你问我怎么了,倒反天罡了!下人都要骑到主子头上了!奴才打皇上了!”
李环赶忙上前宽慰着,说道:“太太,小的怎么敢以下犯上呢,估计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修春双目一瞪说道:“我亲眼看见的,他拽着玉儿的胳膊就往屋里拽呢,瞧他一身腱子肉,玉儿这小身板怎么能受得了他这么折腾。”
李钰赶忙暗里拽了拽她,小声说道:“别说我小身板,我也是有肌肉的。”
张修春冲他眨了眨眼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随后又是艴然不悦的看着李环,李环随后生气的朝钱禹骂道:“赶紧跟小少爷赔罪,你是大少爷的人,我无法处罚你,自己去跟大少爷请罪去。”说完,李环冲他不禁的眨眼睛,钱禹心领神会的朝李钰磕了头,张修春看着他们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就冲李钰说道:“算了吧,等你大伯回来再说吧。”
李钰眼神在李环和钱禹身上来回打量,眼睛眯起若有所思,接着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附在张修春的耳边说道:“祖母,李管家的意思是他是大伯的人,你动不了他,一切处罚要等大伯回来做主呢,你这个老太太还要看你大儿子大儿媳妇的脸色呢。”
李环听后一大惊,钱禹的头低的更低了,果不其然张修春立马发作了起来,说着就要人找绳子把钱禹捆了起来,李环在旁边不敢言语,李钰看到时机成熟了,就鼓动张修春回去休息,老人年纪大了不易动怒,一切都让他来办,张修春怜惜的看着李钰说道:“你身子刚好,还是祖母来给你出气。”
李钰赶忙说道:“我都在房里养了多久了,我早就好了,刚才想去商行帮忙的,结果就被他拽了回去,简直是气死我了。”
钱禹听后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钰,李钰立马指着钱禹跟张修春说道:“祖母你看,他还来瞪我,我不活了!!!”说着就委屈的要去撞墙,张修春赶忙把他搂紧怀里说道:“乖~干嘛总要撞墙,行吧,你自己处理吧,这累死老娘了。你别太累着自己,实在不行就等你大伯回来处理,知道么。”
李钰乖乖的点了点头,等张修春被丫鬟扶进了屋子,李钰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他冷冷的盯着李环,嘴里幽幽地说道:“你还在这?要不,你来?”
李环筹措不安的上前说道:“小少爷,你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听大少爷的命令,你看....要不......。”
李钰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这替我做主的毛病还是没改啊。”说罢瞅了他一眼就让人把钱禹架到了三进院的屋子里,他让人把钱禹绑在柱子上,李环悄声的告诉一个人赶紧去找李盛灼回来,那人应声出去,李环赶忙进了屋子,周围的下人都看向李环,李环刚要上前求情,李钰说道:“你们都出去。”
李环无奈的看了一眼李钰,在看看已经面如死灰的钱禹,就跟其他人退了出去,他现在只祈求李盛灼能够早些回来。
在屋里,李钰看着绑在柱子上的钱禹,他拿出一把刀把钱禹的衣服一片一片的割开,露出壮实的小麦色肌肤,随后李钰拿着刀朝钱禹的胸膛轻轻地一划,钱禹吃痛的咬紧了牙关,李钰看着冒出来的血迹轻轻的问道:“小时候,祖母为吓我不让我天黑出去,就跟我说起她小时候在宫里住的时候见到的折磨人的法子,你听过满清十大酷刑么,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没说一个,李钰就用刀在他相应的部位比划一下,说道宫刑的时候,钱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等李钰说完,瞧他这个样子觉得时机已快成熟,赶忙说道:“对于男人来说生不如死的就是宫刑,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还是觉得凌迟能撬开坚硬的嘴。”随后他阴森的朝钱禹问道:“你说呢?”
钱禹浑身不住的颤抖,他突然哭笑了一下说道:“小少爷,想干嘛就干吧。”眼神哀怨的看着李钰:“被大少爷救了之后我这条命就不是我自己的,后来大少爷让我们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儿就要护着你,若是将来有他和你二选一的时候,也要毫不犹豫的选择你,小少爷,宫刑,凌迟都可以。”
李钰突然难过的看着他说道:“那你告诉我,赵来虎和郝临安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钱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言语,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听到李钰的声音,于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突然李钰举起刀朝他的面门捅了过去。
李盛灼听到了下人来报赶忙赶回了家里,他刚进三进院就看到一堆人聚集在房门外,众人看到他来都主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李盛灼上前刚要推来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李钰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看到李盛灼的一刹那伸出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好在李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李盛灼,李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影壁那走去:“都瞒着我,都不告诉我。”
走到影壁的时候,他看到了周兰从人力车上面下来,周兰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站在原地也不上前来,李钰看着周兰突然想起了在同样的地方,周炳雄下车朝他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啦小家伙儿,吓到你的马和妹妹了,再次向你道歉。”
李钰不知道是冲周兰还是冲已经逝去的周炳雄轻声说道:“没关系,回来就好。”随后晕倒在了赶来的李盛灼的怀里,李盛灼看着胳膊上还带着黑布的周兰,两人四目相对,无法言喻。
钱禹被人从柱子上放了下来,他顿时瘫坐在地上,那把刀狠狠地插在了离他眼睛仅有一指宽的地方,李环无奈的拍了拍钱禹,两人四目相对,无法言喻。
1931年9月辛未年,乙未月,己丑日,红军粉碎国民党军的第三次“围剿”。
李盛灼这些日子忙的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应对家里的事儿,全家都在周兰的操持下日子过得还算是有序,李钰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让三叔李盛炆他们家回来,周兰在房内看着李钰托李盛灼交给她的玉扳指也没有说什么,王一溪知道了周家周炳雄的事情,也不住的叹气,正好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外孙女回来他也是欢喜的不得了,听说了李钰的事情也托人送了好多补品回来,李庆汀时常在家里念叨时局不稳,张修春无语的看着他说道:“时局稳不稳跟你有何干,你能让时局稳定?”
每当这个时候李庆汀总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两人就为了这就能吵起来,好在有王诗颂和李盛炆在能劝解两句,一家人都是热闹了起来。
伺候李钰的人又换了一个,新生的面孔,李钰从来没见过他,听说是从商行那里调来的,听到要来伺候小少爷的时候他是百般的不愿意,李钰爱给人凌迟宫刑的名声响彻在外,李钰也不管他,两人整日的也没个交流,因为他常常的坐在商行里面发呆,他很想知道赵来虎和郝临安此时在哪里,他也时常疑惑为何李盛灿来看家里的时候也开始躲避他,陈巳扬到是好久没见了,他此时想知道陈巳扬在做什么,于是自然的跟身边的人说:“来虎,咱们去姑父家吧。”
身边的人没言语只是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李钰回过神发现自己喊错了人,于是尴尬的继续发呆,账房先生给他又捧来一堆账本给他过目,他看着前几天一直堆积的账目,心烦的办他们放到一边说道:“留给大少爷看吧,烦着呢。”
“我们的小少爷还有烦的时候呢。”不见其人只听起身,李钰赶忙站起来跑向门前就跟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来人高兴的扶住李钰说道:“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莽撞,也不看着点,要是在摔倒了可好。”
李钰说道:“怎么会呢,姑父怎么来了,我刚才还想着姑父呢。”
陈巳扬哈哈一乐接着防备似的看着李钰说道:“想我做什么,难道又看上什么好东西让姑父给你买了?”
李钰赶忙摆手说道:“怎么会呢,自从上次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姑姑来家里也像是躲着我似的我也没机会问她你的情况,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陈巳扬看着旁边的下人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我来这就不能喝你一口茶了?”
李钰赶忙让下人去倒茶,陈巳扬摸了摸茶杯说道:“有些凉了,你去烧壶热水吧,用沸水把茶叶冲开,在等放到七八分烫在端上来。”李钰看看外面的天气,正是三伏天有些怀疑似的看他为何要喝热茶,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跟下人说道:“你回家一趟,我房间的柜子里有一个青白瓦罐装的西湖龙井,你给拿过来,到时候你带些回去。”说着就冲陈巳扬眨了眨眼睛。
两人很默契的把下人支了出去,李钰看屋里就剩下两人,于是凑到陈巳扬的面前,陈巳扬明显的感受到了李钰的呼吸,于是笑道:“你离我也太近了。”说罢就朝后面坐了坐,他接着说道:“他在我这。”
李钰愣了一下问道:“谁?”
陈巳扬微笑道:“他。”接着他粉红的嘴唇上下一合的又说道:“他在我这。”